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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下旬裡艷陽掛的高挑,

生意蓬勃那無數知了迎來繁複嘈雜,

柏油路上漫的一陣白霧扭曲而迷濛,

他在上頭頹然地前行,近乎竭盡全力,

無視兩旁在糜爛時節中生的最為璀燦爛漫的蓊鬱翠草。

他想,有什麼是不見了的,

那使得世界變的空虛──儘管是如此喧鬧。


蟬聲在他耳底堆砌滿盈,

惹來一陣疲乏暈眩,吵得他沒辦法思考,

清晰的思緒逐漸被消磨掏空,

很快的他甚至是放棄了最後的自制,

任憑斑駁不堪的步履將他搖晃的身軀甩上一邊的草皮。

 

濕潤的泥土氣息與草木香味很快地竄進他的鼻腔,

從制服透出的肌膚被青草扎刺著,他在原地躺過,

直到連他左腕上那只錶內銀製的針漫無目的蕩過數十圈,

他才恍然用最猙獰的面容睜開雙眼。

 

 

​─《蟬時雨》節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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